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5-10 18:44:00
五四青年节的上午,当人们齐诵《为了忘却的记念》的声音从左联纪念馆中传出,当殷夫《别了,哥哥》的词句荡过多伦路的尘土,当肖像里冯铿的目光射出坚毅与决绝,我看见,课本里那些有关左翼文学的历史、热情与呼唤依然在这片大地上生长。
第一次知道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知道左翼文学,是在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课堂上。后来,大量的左翼文学作品与理论阐释走进视野,让我惊讶地发现其依然有着跨越世纪的能量。思索与启发、反省与展望,左联与左翼文学的思想光芒与艺术实践在当下仍然熠熠生辉。
在我看来,投身左翼文学创作实践和理论架构的知识分子们都有着一种“广场”式的家国情怀。他们坚持为历史、为国家、为人民承担起表达的责任。这种家国情怀深深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平天下”的理想经过了现代社会的认识转换,成为了一种自觉的历史担当。而社会思想与实践的进步使得“平天下”的理想并不停留在个人的修养追求中,而成为一种“群”的热动。胡也频、殷夫、冯铿等人都将个体的小我汇入了“群”的大我,他们切身地感触到人民的苦难与同胞的痛楚,用文字为这片土地上值得被爱的民众们“奔走呼号”。
值得注意的是,左翼文学的运动并非单纯的“热动”,而是坚持了正确的思想指导。尽管在左翼前期的革命文学论争时期,革命文学的创作理念与实践还受到革命文学者自身的重重限制。但当左联成立后,大量马恩理论作品的译介——尤其是鲁迅与冯雪峰对普列汉诺夫与卢那察尔斯基的理论译介——不断弥合着有理想的青年们与现实革命形势之间的裂隙,使得左翼文学的运动有了科学的思想引领。同时,阶级意识的清晰也让左翼文学如虎添翼。从文学研究会时期周作人提出的与以人为本位的人本主义文学无二的“平民文学”口号,到1922年《文学旬刊》上引起众多讨论的“民众文学”主张,再到茅盾敏锐地发觉社会民众之“此一阶级与彼一阶级”的划分进而提出“无产阶级艺术”,文学艺术与无产阶级的关系以及文学艺术的阶级使命被着重强调。在复杂的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形势中,科学思想的引领与阶级意识的提纯为左翼文学的发展装上了有力的翅膀,也为后世乃至当下的文学创作实践提供了依然有效的指引。
必须要提及的是,在左联的运动中,上文所谈鲁迅与冯雪峰的翻译工作是不能忽视的,尤其是他们身上的那种“岗位”意识的存在。“从广场到岗位”是人文精神大讨论中陈思和提出的命题。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再到新世纪的当下,“岗位”意识从未失去其效力。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尤其是未来会从事文学研究、文学理论架构乃至投入文学创作实践的中文系学生,坚守知识分子的“岗位”,做一些实际的工作,真正与现实社会建立关联,扎根于广阔的民间大地,是十分必要且重要的。
尽管,在历史的长河中,左翼文学的创作实践也发生了不少曲折回环之处,但其“心之所向”的理想光辉和扎根大地的实践思维从未褪色。在当下,反复思考左翼文学的历史实践并从中汲取历史的经验,必将为我们的现在与未来提供强大的动力。左联、左翼文学,那些跨越世纪的时代热力,是不能忘记的。(本文作者为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22级学生)
原标题:《夜光杯·左联·青年写作计划 | 吴越:跨越世纪的热与力》
栏目编辑:华心怡 文字编辑:蔡瑾
来源:作者: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