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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昭凛本以为我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失去的记忆。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我主动接受的记忆清洗。
只为了……忘了他。
“原来是忘记你……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我抚过病历上熟悉的签名，恍惚间听见仪器嗡鸣声中自己平静的承诺。
【忘记他，才是对我最好的选择。】
严昭凛突然起身将我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碎。
他埋首在我颈窝，温热的液体渗进我衣领：“对不起……是我把你逼到这种地步。”
我任由他抱着，直到呼吸间全是薄荷烟味混着泪水的咸涩。
我轻轻推开他，将病历塞进他手中：“我想去诊所看看。”
按照诊疗单上的地址，我来到了曾经丢失记忆的地方。
“林小姐？严先生？”诊疗室的医生看到他们二人就打了招呼。
严昭凛面露疑惑，“您怎么我认识我？我记得我没有来过这里。”
医生推了推眼镜，“可能是我认错了，先生姓名方便告知吗？”
“严昭凛。”他答到。
医生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原来如此。”
“您知道他的名字不奇怪，我知道当初自己做记忆清除就是为了忘了他。”我对着医生说道，“医生曾经见过他吗？”
医生将视线投向那个坚韧的女子，“林小姐现在是想找回记忆吗？”
我点了点头。
医生对着病历长叹一声：“林小姐当年几乎是求着我实施干预，你说过忘记严警官，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任务都好。”
“医生，任务已经结束了，我想拥有一个完整的自己。”
“好吧……”医生缓缓开口，“当初陪着你来的是小凛严先生，跟严警官张的很像。”
严昭凛想起曾经那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少年，明白了医生是将自己认错成了他。
但从我消失以后，他也尝试找过，没有找到小凛的下落。
他看向我，我一脸疑惑，冲我摇了摇头，看来我应该也忘了那个男孩子。
“医生，什么方法能让我想起来？”我问出了我来这趟最主要的目的。
医生摇了摇头。
“记忆清除有很多副作用，再次干预也不一定有机会想起来。”
我毫不犹豫道：“医生，我愿意尝试。”
医生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还是和当初要求做记忆清除一样坚定。
我躺在病床上，冰凉的电极片贴满了头皮，严昭凛就站在病床边守着我。
眼前的场景就给我一种熟悉感。
我闭上眼睛，大脑传来一阵阵抽痛，一段段尘封的记忆一同拥入我的脑海中。
训练场上严昭凛手把手教江沁雪拆枪，庆功宴时他替醉酒的少女披上外套，还要严昭凛骂我和小凛恶心……
原来那些被刻意模糊的痛楚，从未真正消失。
遗忘从不是解脱，而是将血肉相连的部分生生剜去。
看着脸色惨白，汗水都把衣服浸湿了的我，严昭凛很不是滋味。
这些痛苦，大部分都是他施加给我的。
